若真的一切都无所谓——评加缪《异乡人》

美文共欣赏 疑义相与析——评新编教材《俄罗斯文学名著赏析》

作者:张建华第388(2015/03/18)期

高校外语专业教学需要构建更具文化蕴含、更具思想启迪功能、更有助于提高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教材体系。这样能帮助外语专业的学生弥补综合文化修养和专业知识的不足,让学生摆脱受制于教师、教材的被动的学习路子,有助于开发学生独立、创新思维的能力。虽然教材的创新只是实现此教学目的的途径之一,但教材是教与学遵循的基础范本,应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。 

  文学教材在这样的教材体系中应该占有重要的位置。语文学是基于“语”而落实于“文”的学科。任何语言都是以书面的或口头的文的形式作为体现的,语言实际上只是文的符号载体,这里的文不仅仅是指篇章,更重要的还有思想、意义、文化。文学经典恰恰是集语言、思想、文化、智慧、审美之大成者。它们对学生的影响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沁润,是缓进却久远的。文学作品中精美的语言、丰富的文化知识和深邃的思想智慧会让学生受到感化、熏陶、滋养。文学经典是学生从学会外语到精通外语,从模仿思维到创新思维演进过程中一阶坚固的踏石。19、20世纪的俄语与当代的俄语尽管有不小的差别,但一些经典的词汇、搭配、句式、警句、格言、成语至今仍然适用。我们中国人都说,“熟读唐诗三百首,不会作诗也会吟”,这句话用在对阅读俄罗斯文学经典意义和价值的认知上,也完全适用。 

  国内出版的俄罗斯文学选读教材,大致有这样两种类型:一种是文学性读本,比如,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《俄罗斯文学名著选读》,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的《俄罗斯文学选读》等;另一种是语言性读本,比如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在80年代中期出版的《当代苏联文学原著选读》。前者的编撰思路是或按文学历史的脉络,或按体裁的不同,通过对经典文本的分析,让学生对俄罗斯文学有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和真切的感受。后者以文学原著为读本,重点放在对俄语词语的理解、分析、掌握上,除对作家及其创作的基本特点做简要介绍之外,还提供大量的注释和习题,以语言手段的运用、修辞手法的分析、语言风格的鉴别为重头,体现了重在语言教学的意图。这两种教科书各有所长,但都有一个共同的不足:它们都没能改变教师讲授、学生听课的基本路子,在促进和开发学生的独立学习能力方面,鲜有作为。 

  由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新近出版、王立业教授主编的俄罗斯文学作品选读教材,即《俄罗斯文学名著赏析》(高等学校俄语专业教材,北京高等教育精品教材立项项目)广撷诸多版本之长,有了新的面孔、新的内容和新的结构。 

  教科书以“名著赏析”的面孔示人,这是一。它改变了标准的“选读”招牌,有了那么点儿快乐、随和的色彩。美文共欣赏,疑义相与析,师生共同参与赏析的编撰意向改变了经典读本老师讲、学生听的单向模式,有了些许互动的闹热,让人觉着亲切。图文并茂,这是二。主编王立业教授近年来潜心于作品插图的搜集,同时俄国学者、卡累利阿艺术科学院教授伊万诺娃女士也作了一定的补遗,所选插图不仅清新亮丽,而且尽显文本的审美精义,其中不少画图国内很少见到,比如《驿站长》、《外套》、《木木》、《幽暗的林荫道》、《一个人的命运》、《蛇妖》等,平添了不少意趣。 

  原著选篇中,茹科夫斯基、霍达谢维奇、布罗茨基、库什涅尔、维索茨基等诗人的入选,丰富了俄罗斯诗歌的形象,而施瓦尔茨的作品入选戏剧体裁,也是对20世纪俄国戏剧创作的一个补遗。主编说,“当下的‘俄罗斯文学作品选读’教学,缺的不是文本,缺的是如何教会学生读懂文本,从文本中阅读出乐趣,品咂出精髓,感悟出魅力”,并视此为其个性化的编撰主旨。这一主旨也体现在教材编写的整体结构上。教科书由原作、译作、赏析三部分组成。引入译作是教科书构思的一个亮点,编者对译者、译作的慎重选择保证了上乘的译文质量。原著与译文的两相对照有助于学生阅读的顺畅,能让他们读懂仅靠语词的注释还无法明白的疑难、艰深之处,深化对原著的理解。信、达、雅的汉语表达也能提供很好的译文范例,既有利于提高学生的翻译水平,也能培养他们准确严谨、一丝不苟的学习风气。思想内容与艺术语言相得益彰的赏析不是理解原著作品的一个答案,而是为学生阅读、理解提供的一种思路与视角,介绍一种方法。我想,主编让不同的专家、研究者和教师参与赏析的写作,也是为了介绍赏析文学经典不同的思路、方法。在阅读原著的过程中我们既要看到其中的“恒久性”意义,更要让学生根据时代的变化揭示其鲜活的现实意义,这恐怕是教科书提供赏析的根本意义所在。 

  德国教育家第斯多德说过,“一个坏的教师奉送真理,一个好的教师则叫人发现真理”。阅读毕竟不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,需要引导与培育。教材的另一个显见的用途是,它能成为不同年级学生很好的一个自学读本,因为它含有自学的三大要件:读本、译本、析本。我们有限的文学课时无法消化如此丰富的教材内容,课堂上来不及欣赏的东西同学们完全可以拿来作课外阅读用。一来省去了不知读什么好的烦恼,这里都是精选的名著,值得同学们认真阅读学习;二来免去了不知谁的译本更准确可靠的担忧,这里大都是国内名家、研究者、教师的译作,无须担忧译本的翻译质量,两相对照还能提高自身的翻译水平;三是赏析文章可以为大家提供一个解析的参照,能促进思考,启迪心智,激发创造。自觉、快乐、深入的阅读比任何高明的讲授都管用,让高品位的经典阅读成为同学们一个良好的习惯,一种终生受用的生活方式。 

  一本好的教材若能在一定程度上激活学生阅读经典的兴趣,则功莫大焉。若是随着语言水平、文化修养和审美能力的提高,同学们还能根据自己的阅读体验对其中的翻译、赏析提出自己的不同见解和看法,那就更妙了。但愿这本教科书能担当起这样的使命,为我国高校俄语专业文学课的改观做出应有的贡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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